【一】
原本预计的战斗并没有发生,魔兽般的肆虐也没有再临,漆黑如柱的身躯更没有让双臂挥动石柱进行轰击大地。只有身躯傲然而立,镇守着海滨的阵地。
无人可在向前迈进一步,所有人都在其身面前臣服。
狂兽的缄默让到来的英雄驻足,面前清晰的一幕也让人有些不知所措,没有血肉横飞的惨景,有的只是从喉管中发出的莫名嘶吼。
随行的乃是白银的骑士,手中的长枪不断刺出,将无数的灵魂当做性命收割。如同屠宰场一样的场景,在lancer手中却有如优美的花舞,像是为亡者送去哀歌。
“真是优雅啊,你的从者连施行斩刑都像是在舞蹈呢。你真的能用好这种完美的骑士么,死灵魔术师?”
“和你没有关系吧,先顾及好你自己的berserker如何。”
“这可不行啊,毕竟只要是个华夏人都想要有这种角色作为仆人(servant)啊,忠义的化身,名不虚传。”
银色发系的少女像是沉醉般地诉说道,望着脸庞坚毅的lancer目中无不是想要占有的欲望。
矢来望着她,不由得想到:有可能的黑幕之一,么。
少女名字是云泱,原本就读于时钟塔的传承科,虽然传承科相对封闭,但由于其不凡的才能,连协会外的人都有所耳闻。
传承科是十二科室中最为封闭的一门,里面的学生都埋头苦修魔术,很少有与外界交流的。连云泽也不知道,她从千里之外的英格兰重新回到这里,参加了这场连消息都被严密封锁了的战争。
虽然他知道了一定会反对的。
“我也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与我合作呢,原本还以为要你的从者一定会要求将我和berserker这个存在的危险因素排除,难不成是怜惜我这个柔弱的女子么,真是越来越惹人喜欢了呢。”云泱有意地舔了舔嘴唇,说道。
Lancer预定的计划是以协助云泱排除危险的存在换取berserker不要出手,但没想到berserker的宝具居然还有另外奇妙的功效,所以便导致二人联合起来。
Berserker背负在身上的石柱拥有着镇压的概念,单纯以重力施压,将周围存在的力度瞬间增大,是地球上几何倍的压力作用在人的身上,连lancer都觉得举步维艰只拥有凡人身体素质的伪从者就更不用说了。
但基数实在过于庞大,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有消除干净。
Lancer虽然面无改色,但拥有联系契约的矢来却知道,此时lancer内心中却是无比火大,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将施术者千刀万剐的。所以才会委托saber发出请求让其与布局者交战,而自己却来做这些与英雄之名毫不相关的事情。
只是,lancer的宝具能摧毁占据身躯的灵魂而对人的肉身造不成任何伤害,受难的人群花上一天两天也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但已经是万人级别的城市昏迷现象已经不是件刑事案件,而是对神秘性造成破坏和百慕大三角匹敌的级别的异象事件了。虽然事后处理是那个中立者应做的事情,但光是想想这其中的较量就让人脑袋生疼。
“那么这些人应该怎么办,直接丢到大海里么?”
矢来用‘这家伙在说什么的眼神’看着云泱,差点没有理解少女言语中的意思,但仅从神情来看,好像对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问题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黑雾凝结,身姿于场内现身:“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请多多关照,我是assassin。”
·
秋长市治安很好,虽然这个国家本来犯罪率就较低,但这个临海城市的犯罪值也更是在平均率之下。......虽然这也是表面上。
和别的国家不同,这个国家处理事务分为表和里两种,基本上每个城市都配有一定规模的应对机构。
原本不被轻易触动的、那根预设好的弦被人所触及,然后就如同条件发射一样,不被记录在名单上的人群蜂拥而出。
“中央在做什么,这种级别的动乱怎么可能是单纯地方武装能预防住的啊!已经过万了啊,根据魔力反应人口的基数还在不断变大,B级的小队根本不可能应对地了!”
“那个神父呢,就是他要求权利放出的对吧,现在出现状况了人反而不见了!”
几乎是束手无策,沿海的武装虽然基本上要强一些,但也只是十人单位左右的数量,百人的队伍与万人的战士,应对手段仍然不足。
“别说废话了,训练时怠惰就算了,正式交手时还叫苦连天的岂不是让别的地区看我们笑话!”
军官服装的中年男子发出雄浑的语调,将所有人的抱怨全部遏制住,深呼出一口气,进行现场指挥:“平时怎么训练的都忘记了么,这绝对是A级以上的事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注意了!”
““是!””
仅仅是片刻的停滞,百人的队伍就开始行动起来,平日无数次的训练,针对异常状态的反应,处理事件的能力,百人的队伍全部由魔术师或者异能者组成,连魔眼的使役者都一部分存在。虽然都有表面上的身份位置,但毫无疑问都是里世界的存在。
只是,级别仍然不足。
即便拥有事件处理能力对A级别的事件也无法做出正确解答,就像是埋葬机关与普通代行者的区别吧。
“稍微打扰一下行么。”
明明是行动队集结地,不被人所发现而隐瞒下的特殊场所,此时却有别的声音(外人)出现。
身着修女服装的美丽女子,没有一点魔力波动也没有特殊的邪能反应,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介普通的人而已。
警戒线被瞬间拉起,攻击也瞬间到临,但基本上还未触及女子的身边就被消除。
“别别,这位并不是敌人,是我带来的。”
身材稍微发福的男子从后面探出头来,这是本市的市长,也是他把莉娜芙德带到这里来的。
“团长,这位你认识吧,莉娜芙德·罗斯柴尔德,和那位神父一起来的。”
作为指挥的中年男子像是想起来了,说话道:“是你啊,用财力强行阻碍中央,阻挡决策的人。”
“嘛,财力也是增加胜算的一种,而且就算没有,把对应的事件交给专家解决才是最稳妥的方法之一啊。”
莉娜芙德瞬间站立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直接穿越了数百人的警戒线,瞬移到了中年男子身边。
“跨越世界界限的一次性移动礼装,这可是大价钱啊,果然不是我们这种偏远地区的小部队能比拟的。”
中年男子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道:“那接下来的指挥是要交给你么,大小姐。”
“怎么能叫指挥呢,只是提前一些的事后处理。”
“我们可不是站在舞台中央的人啊。”
像是叹息般地,莉娜芙德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二】
原本应是晴天,而且是日光最强盛的时刻,原本公园应该是人满为患,但此刻虽然天空是阴沉,浓重的黑云沉积,而在那片雾气下面,却仍然是人潮涌动。只是,那些都不过是伪造出来的人形,连生物都不能算是。如同被女娲用泥塑造出的人体一样,运用同样的原理(规则),caster塑造出了只能在这片土地上使用的军队。
“原来如此,因果率的宝具么,借用人体让灵魂附身的手段从原本世界规则来说便是合理的。但想要制造出与servant匹敌的战士,只用人类的肉体来说是不行的。”
“强者的灵魂配以魔兽般的躯体,虽然质量仍有不足但可以用庞大的数量来弥补,你看我说的对么,埃尔梅罗先生?”
“如果可以希望您加个二世后缀。”
“这可真是失礼了。”
言峰站在与埃尔梅罗同一高度的楼层上,视线也是一同地注视着不远处浓重的黑云。虽然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将近百米,但彼此的声音还是直接地进行了交接,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减少分贝的大小。
无法侵入那黑雾的内部,那其中就像是弥诺陶尔斯的迷宫一样异常,明明先前caster的阵地已经被破坏了,此时却还立刻拥有了不弱于之前那座高楼的阵地,这种速度已经不是用异常来形容了。
或许是宝具的力量,也或许是保有技能的原因,caster这个英灵没有特别强大的力量,但论交手的麻烦程度,却是整个圣杯战争中最为棘手的也不一定。
雷鸣般的声音从黑云上方传来,马蹄踏破长空,火焰的燃烧摆脱了黑雾的控制,速度更加急速,神驹燃烧的热浪却越发地疯狂。
“rider!”
埃尔梅罗大喝一声,话语中仿佛蕴含着清心咒一样,听了就让人安心。
Rider听到这句话语之后,似乎也反应过来,直接调转车头朝着埃尔梅罗这里驰骋而来,连速度都没有减弱半分。保持着那种连大地都要击穿的气势,在离大楼还有百米左右的距离将战车化为了虚幻的光影,自己却以那种急速落在了楼顶。
埃尔梅罗设下的魔术装置减缓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但rider的身躯仍是重重坠落在泥石砖制成的地面里,差点没把一层楼给击穿。
“rider先生?!”格蕾不顾飞溅起的土石,冲到rider的身边将其扶起,“怎样,没事吧?”
“没事....”rider晃了晃脑袋,走到埃尔梅罗的身边说道,“抱歉了master,没有成功,虽然我努力没用技能,但那里的鬼魂好像可以迷惑人一样,还是只能用理性蒸发逃出来。”
“嗯。”埃尔梅罗答道,连视觉共享都只能看到迷茫的一片黑雾,那么rider看到的只是来自内心中的幻景吧,而rider的内心,根本没有意志坚强一说。
而且——
紧随着rider的战车,冲出黑雾的,乃是无数能够于天空翱翔的怪物。将近两米的暗红色双翼展翅于天空之中,身体与身后的黑雾是一致的黢黑,不纠结于人的形状,极度扭曲的肌肉便是此身的全部。
“恶魔、么.....”
哪怕再如何地幻想也终究无法触及之物,接下来出现在这片英雄的战场上的,乃是任何一部神话之中都能见到的,似是而非却又保持相同一致概念的,传播灾难的根源。
而在地面上,如同潮水般的军队也没有减缓其流动的速度,只是流水的颜色却更加的深厚仔细看的话,也能发现与其生物与人形相差甚远。
简直就是灾难的军队。
恶魔的翅膀卷起上下的气流,带动身躯朝埃尔梅罗所在地缓缓飞来——移动速度极其缓慢。若是换算成英灵的能力值,可能才堪堪达到E、也就是最低等的水平,更不用说和rider战车的速度比较了。
“这好像连我也纳到攻击圈里么。”言峰言语了一下,估算了下两者之间的距离,发现自己这边的火力好像更猛一些?
·
交手毫不留情,级别乃是看了就会让人心生叹息的无力级别。
与lancer的急速不同,saber此时与archer交手的方式乃是倾尽一切技巧,无数诡计与变化交串,瞬息间节奏可以变化多次,烦乱战术一次又一次交杂。
Archer与saber,箭矢与长剑的运用无不被发挥到了极致,极近可以瞬间被拉开到极远,交手的主导权也在一次一次变化。
弓兵的战术一般是与敌人拉开距离,于远处进行杀敌,拥有极其强大的杀伤火力的技能或者宝具的兵种,对面板基础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也便是限制近战的能力,加强了远处杀伤本领。
但archer此时简直是颠覆了弓兵这一兵种的概念一般——靠着一柄短小的匕首正面与saber进行交战。
一只手领着长弓的一端,另一只手则是握着短匕,一长一短就像是一对长短剑或者双枪一样。
Saber的长剑从长弓间穿入,archer却借用弓弦旋转锁住剑刃。匕首刺入saber的肩头,而一记下膝却击在了archer的腹部。
一般的长弓恐怕绝对会被长剑直接毁掉,但后羿的长弓乃是神话的至宝,直接以其名字命名的圣物,即便是saber的长剑也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一毫的打击痕迹。
弓箭原本就是一种储藏力量将其发射出去的装置,这片故土上的弓兵使役弓箭靠的不是神明的祝福,而是最为单纯不过的臂力以及眼力。
Archer眼睛乃是神目,能使役如此长弓臂力自然也是不凡,正面角力也并不逊色于saber的神力。长弓的旋转力将剑刃与本身一起弹到不远处,二人的善用兵刃此时都脱离了手掌。
Saber将刺开皮甲透入皮肉的匕首拔出扔在地上。
“唔,连粗暴点的手段都无法占上风,你这个弓兵真是难缠。”
“......”
Archer并没有多说什么,saber的重击是连混凝石都能一拳击碎的强大暴力,一般的从者基本上连脏腑都要被击碎,而archer却只是身子晃了晃,便站正了身姿,同时又像是挑衅般摊开了双手。
“哼、就这....”
Saber的话语在诉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已经意识到那双手中的异常。
火焰,开始燃烧。
双手上承载的烈焰,是由魔力构成之物但,却不是魔术制造出的火焰那么简单。和rider的火焰概念是一样的,但在性质上却有所区别。
没有神阳的生机,借用死气使得火焰被凡人所利用。
“魔力放出...不,这是——”
Saber话语还没有说完,一团火焰便朝其飞驰过来,只比箭矢慢上一丝的速度,热浪无端翻涌朝前——
脖颈处被烧伤了一点,saber受到神明的加护,对诅咒、火焰、寒冷等状态都有一定的抗性,正常的火焰连闪躲都不需要,但这个火焰,即便通过反应进行了完全闪躲,皮肤还是被隔空烧伤了一点。
“反应很迅速,只是我的火焰并不一定要命中别人,正常的人在那一击下基本就死了。”
“啧,连弓与箭都不需要么?”
Archer手中并没有任何物件,长弓被击飞在一旁,利箭仍在箭筒中封存,手中只有不断燃烧的火焰。
“通过刚才的较量我明白了,好像近身战并不是你的对手啊。”archer面无表情的说道,“面对强敌还是用符合自己的战斗方法好了。”
烈焰燃烧地更为彻底,archer拉开了长弓——
“y...i”
“!!”
箭矢被射了出去,saber狼狈地向前翻滚,躲闪开迅猛的箭矢,然而——
清晰的爆炸声从胸前传来,灼热也让人不堪忍受,saber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向后倾倒,但瞬间便用腿支撑住了。
“....必中的、箭矢?”
仿佛火焰都快要从喉管中喷涌而出,saber瞪大了眼睛。
明明闪躲开了,但胸前还是被archer的“箭矢”给命中了。
不仅如此,archer手中还没有任何物件,既然没长弓,也没有利箭。只是做出了那样一个动作(拉弓),便射出了箭矢。
“不仅如此,连弓和箭都不需要么,你这家伙,算什么弓兵(archer)。”
面对Saber的强词夺理,archer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就连说出这句话的saber也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乃是这片土地上,弓这一代表的化身。
手中的火焰乃是箭矢,而身躯便是长弓,只有在这一门技术钻研到极致,才会有这种强势的战斗方法。
技艺的磨练上升到了极致,拉弓的行为超越了单纯的动作,堪称流派级别的技巧被口语神化成为了传说,光是射箭这一行为便被升华为了宝具。
开弓没有回头箭,但箭矢是绝对的必中。并不是箭矢命中了闪躲开的运行轨迹saber,而是saber位移到了箭矢必定的轨迹上。
通过念话,云泽可以将目中所视的一切告知saber,在他看来saber之前的举动简直是愚蠢,明明archer瞄准的是其他的地方,但saber却用一个紧急翻滚与archer的箭矢来了个相迎。仿佛就是,故意让其箭矢命中一样。
——master,我这里看不着,但我想要解决他,能给我支援么。
——如果你一定要在这里打败他的话,我有手段。
只是确认,自信就从躯体当中喷涌而出。
“原来如此,这便是你的宝具么。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自大也要有个程度啊!”
Saber咆哮一声,脚裸瞬间发力朝前俯冲,以匹敌lancer的速度冲向了archer。
“不学乖点么。”archer有些不解,这种瞬间急速无论是改变轨迹还是直驰在弓兵面前都是致命的,就算saber能够变幻脚法,减缓速度时都会有瞬间致命的停顿,他应该明知自己不会漏掉那一丝空隙的。
虽然看上去像是困兽之斗,但archer并没有因此自大,还是发动了自己的宝具。
“——羿”
火云般的爆炸于正面显露,archer的火焰箭矢准确无误地命中saber的脑门处,一团赤炎顿时凝散于空中遮挡住了视线。在archer的常识中在这一直击下不可能有继续存活之人,哪怕是多么强大的战士。
诚然,被箭矢命中脑门要害的人不可能会有存活的。只是——
漆黑的圆盾从云状的火焰爆炸雾中显现出来,并且笔直地向前、朝着archer所在处速度不减地挺进。
“什么?!”
Archer终于惊讶了一次,没有想到箭矢还会以这种方式落空,但就在他瞬间再次拉弓,想要瞄准不被圆盾保护着的其他部位之时,却猛地发现,朝他奇袭而来的,只有一面无主的盾牌。
上方的阴影被太阳投射到地面上,影子前移的过程中身姿被不断地矫正逐渐幻化成人影来。Archer想都没想直接一个后滚翻,将数枚箭矢瞬发地射了出去。
巨大的木棒从天空落下坠打在地面上,四溅的土石飞起阻碍了箭矢的精准,archer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能发动【弈】这个宝具,此时的箭矢并没有先前的特殊功效。
瞬间占据上风的saber并没有放弃追击,木棒和盾牌一样被放弃从虚空中再次取出了自己的武装——一把蛇形般扭转弯曲的长弓武装。
不弱于archer的弓术水平,saber在追击的过程中将箭矢送出,archer的神目虽能准确地判读出箭矢的运行轨迹,但双方的距离实在过于狭隘,适应弓箭的反应速度已经需要比刻秒还要稀少。落于下风的反而是archer。
但saber又抛弃了自己的长弓武装,运用箭矢将archer的退路封闭之后便继续向前冲刺,手掌一招长剑便瞬间出现在了掌握之中。
而此时先前的一系列武装都有如泡沫般消失得一干二净,量子化为了虚影。
“saber!”好不容易从连续攻击中反应过来的archer大吼一声,这种在一息之间身份的变幻让其无比愤怒。面对saber的突袭,他的应对手段仍是举起自己的长弓。
“死吧!”saber举起了自己的长剑,确信自己只需要再有几步的路程,长剑便能将这个劲敌抹杀。
长剑斩到的,乃是虚无,在兵刃接触到archer肌肤的那一瞬间,手感便消失无踪。
那个神弓手,好不容易才将其逼上绝路,在最紧要关头却失手了。
“用令咒、瞬移掉了么?”
瞬间产生的魔力波动,不讲理的魔术使役方式,也只有令咒这一个解释。
姑且能算是胜利了,但就结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只要对方的master稍微反应不及,己方的得手就是必然的。
只是,现在的场合只能说是两败俱伤。
Saber的攻击并没有命中,长剑上没有丝毫的血迹,但archer的箭矢却是命中了。
几乎是零点几秒的差距,archer的箭矢更快地射出,赤炎暴击在saber的胸口。
“saber?!”
那个持剑的身躯缓缓下倒,但却借用长剑当做拐杖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云泽从一栋房子里窜出,利用魔术当做起爆器将无数闪光、震音弹丢在后面,迅速地窜到saber的身边,顿时睁大了眼睛。
胸口的皮甲,已经黢黑一片,血与肉都模糊在了黑色的焦炭上边。
“真是厉害呢,我们这边花了一个令咒也只能将其逼退么?”
令咒本身就是强大的魔术集合体,借用这种限定的魔力素材,可以让servant做出超越正常意识的举动,就算是千里的距离也可以瞬间抵达。这虽然是强制servant行动的限制器——能违反从者意愿,甚至令其自杀也无非不可,但也可以加强与servant之前的契约联系,使得相应的奇迹得以实现。
在先前的这种情况下,即便是saber也不可能从archer视线的范围内瞬移到上方。只不过是利用盾牌与火焰,遮挡住视线,然后使用令咒转移到察觉以外的天空上方,对下方发起了奇袭。
只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将archer解决掉。
那份判断力并不是在远处旁观能做到的,只有在极近的场地观察,再加上对时事变化的掌控,才能应对妥当。
也便是说,archer的御主一定就在旁边。
虽然不知道在何处,但就目前的情况,任何时间发动袭击都不奇怪。
“saber,能动么,可以的话先装下没事。”
“我知道,抱歉了master。明明是我要求战斗的,这种耻辱的战绩,对不起。”
Saber重新站立起来,挺直了自己的腰部,漆黑的斗篷化为实体笼罩在身躯表面,站立在自己master的旁边,有如出鞘的利剑。Saber身上并没有剑鞘这一类的武装,所以长剑逐渐虚化,成为了状态的灵子。
正当云泽想说什么的时候,saber空着的双手上,再度出现了另一个武装。
瞬间的转身,凌冽的眼神就已锁定了一个目标方位,强劲的硬弓在转身的瞬间便已拉满,翎羽的利箭穿破空气携带着狂风呼啸而过,那栋大楼就像被战车炮弹轰击了一下,尘土立刻弥散在高空之中。
“master,走!”
没有多余的言语,saber不去追究这一击的成果,直接带着自己的御主逃离了战场。
【三】
为什么要战斗,连应战的人自己也不明白。
应战者是不情愿的斗争,而挑战者却是无脑的所谓。
在这海风临场的土地上,极致的速度与究极的力量在战场上相互碰撞,原本是互不相融的两种力量却在此时被相互缠绕催生到了极致。
绚烂夺目的白银亮光如同在镜面上碰撞反射,连续的直线闪光以秒的速度打击在那块灰浊的庞然大物上,铁与石块相撞火花与沉闷物声不断响起,此外,狂暴的石陨垂落在地面上的震动更是让人胆寒。
Lancer脚踏在berserker伟岸的后背上,脚下的触感与水泥地别无二致,手中的长枪朝下猛刺,手上的质感却比钢筋还要麻手。
——
“没想到assassin居然是和神父一伙的啊,这真是有意思的发现不是么。”
云泱的双眼紧盯着于现场指挥的assassin,明明是暗杀者,但对人员的分配指挥却像一个指挥者一样。将昏倒在地上的人群一个个带离现场、这些人并不是教会的从属人员,反而像是当地的武装力量。
“这便是最后,虽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士兵居然没有继续被派出,lancer你觉得呢?”矢来问询自己的从者,因为无需出击,所以便守护在御主的身边。
Lancer的眼睛朝着东南方向的漆黑眺望,眼睛里充满了凝重的神色,拥有相似宝具的他自然能明白那天空上的黑雾是什么东西,虽然质量远远不及,但数量却和生前的那场战争不遑多让。
“....那边,光(人)在阻挡,连续的八方将四周封闭,所以人才不能往这边驱使。”lancer双目中充满了疑惑,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而且这个手法....”
这种表情,矢来还是第一次在lancer的脸上看到。
“那么,我等就此告辞。”
Assassin竖指胸前,在简单告辞之后身姿便慢慢幻化成了黑雾的淡墨,指挥消失之后,所有外入者也迅速结队离开战场。将这片空地再次交给了那两人。
只是短暂的阵营结成,彼此利害的一致在瞬间瓦解,在未能达到新的一致之前,二人在圣杯战争的大背景下只是敌对。
“吼.....”berserker的喉管已经按捺不住低沉的吼声,石柱从大地中拔出,重新握在了手中。
Berserker原本就是没有理性的怪物,内心中只有对战斗的渴望与血液的嗜好,这便是兽战士或者狂战士的含义。
英雄被召唤然后施加以狂化,污浊的怪物并没有被狂化的意义,让原本强大的英雄受难后变得更强便是这个职介的意义。
但即便是受难,英雄也是英雄,正如赫拉克勒斯被女神媚惑后也能重回英雄的荣耀完成十二试炼一样。某些英雄,即便是失去理智了也不会丧失信念。
云泱的从者,berserker他不会对普通人出手,不然也不会只使用镇压宝具将海边封锁,结合弱者对强者发起攻击是berserker无论何时都不会忘怀的死愿。
仇恨光耀,珍惜弱者。饶恕了离去的众人,狂战士再次将视线投向了lancer。
“你不约束你的从者么?”矢来下意识地将身躯往lancer身后藏了藏,即便那个战士没有针对矢来的意思,但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的。
“毕竟是berserker啊,想要操控的话当初也不会选择这个从者。”云泱浅浅地笑了笑,但与她身前的从者相结合只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原来如此,你是被狂化影响了么?”矢来皱了皱眉,虽然很细微,但若是仔细些,完全能从那双目中捕捉到一丝的疯狂。
“不是哦,从者和御主不是要契合的么,呼呼~”云泱作了个手势,说道,“那我们两个御主也比划比划如何?”
Lancer稍微将身躯往矢来前面挡了挡,但矢来却只手将lancer按住从其身后走了出来。
“正巧,我也相会会时钟塔的公主大人的手段。”
矢来捻了捻手指,和从者一样眼中闪出了战意。
——
就lancer手中的触感来看,那件石柱至少超过了千斤的样子,能将这种重量熟练使用的,臂力只怕是相当的恐怖。但最让人吃惊的并不是这个,lancer的宝具能够针对人的精神,单纯兵器的锋利代替到精神的杀伤,通过接触别人的灵魂造成精神的实质伤害,在此实际的同时,还能够与对手的灵魂相互接触,
凭借这个宝具,lancer能够大致明白对方的精神,也可以凭此认定对手的身份。
从berserker的身上,那股铮铮的战意。
Lancer的长枪闪耀着光亮。
“原本预计将始作俑者消灭之后再和你一决生死的,但似乎你也早已忍耐不住了么,让渴望战斗的战士等待也不是我的本意。”
即便是沐浴着鲜血,也无法将那中间的真挚遮掩。狂暴杀意的本质乃是比任何人都要诚挚的战意,那种单纯的武人气质比自己还要浓郁些。
光凭狂化是不足以掩盖这份本心的,将战意污浊成杀意,,将战意蛊惑成野兽的,乃是他自身的怨念。
量虽然不及那片厚重的浓雾,但质却比那些东拼西凑起来的物件要强上不知道几倍。
怨念凝结战意,形成了现在这名berserker。
言毕,lancer出枪。
有如暴雨梨花般的缭乱攻击,星火的闪光打击在berserker的身上,而对手的应对措施却无比简单,将石柱立于身前,挡住要害的部位,不去顾及四肢与身躯的其他,被油黄纸包住的双眼上的凹陷却紧盯着lancer突击的身影。
Berserker和先前一样,身上并没有任何的防御武装,用常理无法解释的恐怖身躯的由来,乃是他的宝具。
lancer长枪的锐利在这种铁壁般的防御下无法造成任何有效伤害,即便是双腕上全力的一刺也只在其身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白痕。
仅仅是第一手的试探,lancer与berserker都解放了自己的下一手(宝具)。
长枪闪耀着让精神都能震荡的金光,石柱的震动则是引起了强烈的压力歪曲了地面以上的空间。
与先前镇压普通士兵的十倍重力不同,那种程度的压力无法让lancer的脚步变缓半分,但现在,lancer也感觉举步维艰。
五十,不,将近百倍的重力。
Berserker足下的水泥地面龟裂开来,双足陷入地面好几个尺寸,换作常人可能连骨骼都要被碾碎。
但作为超越凡人的英灵,lancer也并没有被直接压倒,仍然挺立着脊梁骨,毫不示弱地看着前面。
Berserker的重力并不是针对个人,而是连同周围的空间都进行压制的宝具,被施加的重力连个人也要算上。
也正是如此,berserker才更有胁迫力。比起让一变成十,让十变成百更要强些。石柱的千斤在重力的加持下,有着超越十万重量的威力。但即便是这种级别的数量级,berserker的双臂也能完全操使。
攻击的破坏力,完全是之前的几何倍数。
光是这种重量便足够压死一个下级英灵的了,更不用说连着双臂挥动带出的重力势能,砸击在地上便是远古巨人般的暴虐。
不对,这个英灵有这种宝具也不奇怪。
Lancer的宝具并不针对肉体,对手无论拥有多强的武装在他眼中都是无用的,就算是用耀石打造的铠甲对其来说也不过是赤身**。
直接针对从者灵魂的能力,彼此的灵魂相互撞击的时候会得到部分的信息,和其他人不同,lancer从来不根据武技的强弱判断人,而是直接用灵魂的纯洁度审视。
只是交手了几次,脑海中便有了相应的思考。
Berserker毫无疑问是和自己还有archer一样,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生长过的英雄,若问起源恐怕还是和后羿一样的存在。
手中的石柱便是操控重力的起源,应该是用来镇压的秘宝,或是用来平定海波,或是用来擎立天地的神物。
即便是lancer也不敢与berserker正面相抗。Ex级别的筋力携带上已经变成十万余斤的兵器,光是挥动就能让大地颤抖。
Lancer踏着沉重的步伐,在石柱的攻击范围外游走,berserker在提升了攻击的破坏力的同时也压制了脚步的运动,身躯的移动变得无比地迟缓,但身躯的移动幅度不仅没有变小,反而随着石柱的动摇变得更加大开大合。
(虽然攻击看上去密不透风,但是——)
趁berserker换手之际,lancer前移的脚步突然发力旋转,身躯转动前进以箭步俯冲,身躯被压得极低,胸膛甚至要接触到地面了一样。Berserker并没有因为狂化而丧失了警戒,变动双臂的中后轴部分环抱住石柱,朝lancer正面横劈,berserker的石柱比lancer的身躯还要宽大,把握了时间点的挥动直接将lancer前进的道路封锁。
咋一看,似乎连天空都遮挡住了。漆黑的暗影仿佛能吞噬所有的曙光,将一切的希望(道路)阻挡。
(就是、此处!)
就算封闭了视野,狂暴的气流却将空气遮掩撕扯开来了。
在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他的双耳也能听闻。就算闭上双眼也无妨,对于lancer而言,风的声音也可传递足够的声音。
双臂下压银枪,枪尖刺入地面,发力弯曲了金属借助变形的弹力与足下的动力强行违背重压,将疾行的身姿瞬间弹起——比任何体操运动员都要灵活的空中运转,lancer的身躯擦着呼啸的风声而过。
“砰!”
铁质的战靴下踢berserker的头颅,足下传来金石撞击的响声。随即踏在对方的背部,手中的长枪全力地向下刺。
精钢打造的枪尖确实地刺入了怪物的后颈,庞然的精神力蜂拥而入化为一柄战枪对berserker进行绞杀。就算是saber也不可能挡下这一击,人的灵魂只有一个,在受到如此毁灭性打击的同时不可能会有什么应对策略,这便是lancer宝具的特殊性。
毫不客气地说,lancer自认取得了胜利——
“?!”
Lancer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手中传来的这个事实。
不对,如果真是这个英灵,又是以狂战士的这个职介,却又是完全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英灵与自己的相性可谓是最差。
拥有复数灵魂,将怨念与战意,所有的负面情绪统一武装在一个身躯中的英灵。
在被击飞的前一秒,lancer才反应过来,并不是因为他出神了,而是berserker的攻击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
从腰部的肌肉出延伸出的两条灰土色的双臂,抓住了lancer的脚踝。重力的结界一收一放,berserker便扭转身躯挥动了双臂——
这是人类所达不到了攻击方式,只有野兽、不,恐怕只有神话中的异形才能做到。
受到这一直击的lancer明白过来了,关于berserker的真名。
整个华夏炎黄的历史神话,只有那个英灵才会受到如此诅咒,将违背上天意愿的战士变成所有人都畏惧的怪物,被传唱千年的【无辜的怪物】。
其名为,蚩尤。
身躯中收纳着八十一名不可被言论的怪物,只能用这一兵主的名字将其统一概括出来。乃是被开天辟地的那一人,视作最为强大敌手的传说。
·
坦白而言,情况很糟糕。
身上从左腰到胸膛处的铠甲基本上都碎了,亮银的武装此时显得黯然失色,肋骨断了三四根左右,脏器可能也有些损伤。
正面被berserker势大力沉地打中,虽然在第一时间用长枪挡住了,但那力量却是让他直接被击飞。
Berserker并没有直接进行追击,受了这种级别的力量攻击已经可以说是濒死,完全没有必要被其临死反扑一下。
天空中的那抹彩光照耀大地,稍微吸引了一下他的视线,但他却很快回首,将注意力再次放到倒在地上的lancer身上。
意识陷入迷糊中的lancer从胸口突然传来一丝悸动,比身上还要疼痛的触感将心灵激荡,将其意识直接拉了回来。
(master....矢来....危险....)
Berserker的脚步停了下来,从喉管的深处传来一丝丝的呻吟,身体直接进入了警戒状态。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水火不侵的身躯此时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Lancer站了起来——不,他的双脚并没有接触到地面。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托载住了一样,缓缓地挺直了背部。
双目仍是紧闭,但长枪却有如游龙般驰骋于神采的光芒周围。至圣的亮光从lancer破碎的铠甲下涌出,仿佛在喷涌着璀璨的星光。
“卸、甲”
很单纯的两个字音仿佛暗涵着异样的波动,白银的武装融入身躯当中,长枪的锋尖也微微震荡鸣音。
虚无具现出幻想,神兵之间相互联系鸣动。
“来。”
青釭。
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光芒,金辉的战神于此时重现于世。
将龙魂凝聚在武器上对敌人灵魂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这只是宝具的一种使用方法,这个宝具是由自身意志凝结出的,那么,也只有加持到自己身上才有相应的效果。
右手银枪,左手青釭,身上却不着任何防御武装。以光芒为中心,周遭的狂风也在不断地呼啸,以lancer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独特的风压点。
然后,他张开了双目——
“砰!”
身影消失,在原处只留下林暗草惊,比声音更快,连崩裂的风压声都追及不到lancer的身姿,只是在地面上留下一连串淡淡的虚影。
Berserker的重力结界瞬间张开,一股比先前更加强大的压力将空气都压制地下沉,连berserker的钢筋铁骨也因此发出铮铮金属鸣音。
但是,lancer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仍以最高位的速度,朝着berserker冲去。
欲试轻风重几许,沉浮游走天地行。
若问其能载几何,送鹏扶摇九万里!
腰间的双臂迅速膨胀,形成双手的大网欲将lancer包裹,lancer左手的青釭一挥,封锁直接被斩断,在鲜血喷涌中穿过前行。Berserker双手挥动石柱,把这种兵器当做长棍一样打击,但击打到lancer身躯之时、对方却直接化为虚无而散——这不过,只是残影。
Berserker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双臂之间留下的间隙也有lancer两人宽。
风虽无质,却能送鲲鹏上九天;气虽无形,但能承载这世间天道之重量!
长枪有如银色的河流一样,闪电般直刺在berserker那钢铁般的身躯上,风压凝结在枪尖,在与漆黑身躯相碰撞时产生了逆向的爆炸,使berserker的身躯有如炮弹般被击飞了出去。庞然的躯体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巨大的拖曳痕迹。
Lancer保持着握枪的姿势,身上的光辉却逐渐消失身形不由得晃了晃,但用长枪支住了店面,使得脊梁骨保持直立。
“噗!”
鲜血从口中吐出,lancer艰难地咳嗽了两下,朝空中望了两眼,随即化为灵体状态消失。
【四】
在不久之前,战场被派出的兵源压力急剧减少,无论是临海战区还是城郊的建筑群,人群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被极大地压制了下来,只是四方战斗的人马过于紧张,连最为精炼的战士都没有丝毫的喘息时间,大量的人群仍如潮水,仿佛丝毫没有量数的差距。
但实际上,若是能看到这郊区中心的景观,态度总是会变上一丝的。
先遣军(人类)的力量毫无用处,就算将全城的人都用来血祭也不会对英雄们有丝毫效果,但让双方人物的性格互相牵制争取时间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
但若论这点时间能用来做些什么,无论怎么说都是有些微妙。
比如说,将原本制作好的士兵加以强化,赐予武器防具等武装,赋予利爪兽皮等外体,授予战斗的记忆,叠加上更强的束缚。
从黑雾当中涌出的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军队士兵,混沌的魔兽,异性的怪物等接连而出,那是整合了无数灵魂融合而成的产物,没有丝毫的知性可言。甚至在质量上也是岌岌可危,与正品的魔兽差之千里。但和士兵一样,也只有一个优点,那便是数量庞大。
根据各种神话传说,文豪明集的描述用泥捏造出的怪物,其中更有死徒之类的原型,没有特殊手段是完全无法打倒的说。
但是,论特殊手段,战场上没有一个人是弱于后手的。
无论是钢筋铁骨还是不朽意志,是神王火焰还是分身之术,几乎是在此时一同挥发出来。
地面上大军的前行道路被阻塞,手持短剑的青年与前方黑色的潮流对峙,前方布置的钢铁剑栏乃是在教堂代行者当中最为喜用的执行兵具——黑键。
通过圣职者们洗礼吟唱的铁质礼装,论锋利程度到还在其次,其针对亡者之类异物具有的特殊杀伤效果却不是其他兵器能比拟的。
“六十二个。”
言峰士郎将黑键从面前的躯体中拔出,一抹黑气在剑身上环绕,最后被白光消磨干净。而那具躯体也像是溶解了一样逐渐化为青烟消散。
红色的大外衣和神父装被脱下整齐地放在一旁,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衫,有致的肌肉不断起伏代表其消耗了大量的能量。
能将军队堵在这种道路上,自然需要耗费大量的气力,教会人员虽然是中立之人,但遇到有威胁之事自然不能不反击。
Caster的军队会威胁到城市的居民,光是这一点便足够阻止。但看样子不是己方进行阻止,而是caster想将所有人都消灭掉么。
那个英雄应该不会这样无谋才对。
光凭言峰一人之力自然是阻止不了军队的走向,无数条大道能够通向罗马,这座城市的道路也自然是交错复杂,但此时几乎是所有的士兵都迈步在前往言峰的这条道路上。无论最初的脚步踏在何处,最终却都会在无意间走到这里。
运用这种手段的人和caster是同一性质,无论多么强大的战士都不能摄人心魄,这只是单纯的魔术师的手段。
布置在地面上的剑栏突然一同闪光,无数具漆黑躯体试图直接跨过但被圣人的意志所上,最后居然被后人踩踏在身上,以逐渐消淖掉的身躯为后人做了道路。
黑键已经损失过半,而敌人的数量却一点不见少,就算无法从预设的道路中离开时间一长便会出现必然的损失,而且若不是对手的注意力全部设置在言峰身上,早就出现了端倪。
言峰朝后撤退,右手中仍然持着两把黑键,但左手却横立于胸口处,一副立体投影图缓缓呈现在面前。
图案毫无疑问是城区方位,但道路却在不断地变化,一种八卦的方位将道路划分为九块,虚幻的线条从各处涌起汇聚在四面八方将地势阻隔开来,漆黑的雾气也朝其中涌动。
“assassin,在何处了?”
“正朝主上那里赶来。”
“我知道了。”
言峰一个急刹,急速的奔跑便停了下来,手中的虚拟图案一收右手的黑键便从上方迎了上去。
剑刃与利爪相交,火花顿时挥洒出来,星星点点的火光洒落在大地上,土地瞬间因此而升温。
躲开另一只爪子的攻击,言峰将身子朝下一压,躯体便闪进了对方空荡的腹部,另一把黑键毫不留情地刺入,然后瞬间脱手从怪物的右翼脱身,连回收黑键的都没有必要。
预计朝前的道路完全被封锁了,前方也是黑压到看不清人数的地步,只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而上方,无数的建筑群旁边,又是无数振着翅膀,虎视眈眈的恶魔大众。
“啧,我可不擅长打八极拳啊。”
言峰干脆一次性取出了所有的黑键,这种圣人级别的概念礼装落一次落在地面上,构成了如同剑阵一样的围栏。
至于在这种状态下能坚持多久,连言峰自己都无法预料。
但必须,在这里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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